☆、魂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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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十七］
蒼從伸手握在她手腕上。
季半安眼前一閃，發現自己到了停車場，她擔心又莫名：“怎麽了？”
蒼從靠在車門上拿出車鑰匙給她：“帶我去海邊。”
季半安茫然失措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蒼從搖頭，陡然從她面前消失，又出現在副駕禮，高大的身軀痛苦蜷縮著。
季半安趕緊跑到駕駛室。
車子在高速上飛馳的同時，頭頂漆黑的天空一陣陣電閃雷鳴，巨大的閃電劃破夜空，仿佛每一道都會劈到他們車頂。
季半安腳底油門越踩越急，害怕到瑟瑟發抖：“蒼從，你這是要渡天劫了嗎？”
蒼從搖頭。
季半安沒看到，繼續問：“我在電視小說裏都看到過，修仙的到一定時候都要遭雷劈的！”
蒼從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：“不……是。”
“不是？”季半安扭頭：“那這是什麽情況？”
說完她楞住了，車子差點打滑撞在防護欄上，幸好她迅速反應過來。
身旁的蒼從渾身穿梭著電流，延伸進衣領的肩頸處不時出現發光的鱗片。
“快……”蒼從催促。
她雖然什麽都不懂，但也知道蒼從的情況不太好。正好高速邊已經出現海的痕跡，她一時之間管不了那麽多，直接下了高速沖向海邊。
車子剛停在海邊，副駕的蒼從就急急打開車門，跌跌撞撞摔了出去。季半安趕緊打開車門跟出去察看。
在她打開門的瞬間，一陣強光閃電伴隨著轟鳴的雷聲極閃而過，漆黑的夜色出現白晝般景象。季半安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，嚇得抱頭蹲在車邊好一會兒，才重新站起來。
強風疾雨中她顫顫巍巍地去找蒼從的身影，害怕他真的出了什麽事。
正在此時，一聲龍嘯從車子的另一邊傳來，響徹九霄。
季半安顧不得許多，連爬帶跑繞過車子去看蒼從。只見一條通體玄色的龍在沙灘上翻滾掙紮。
她又驚又怕，卻找不到幫他的辦法，只能眼睜睜看著龍身蒼從痛苦，巨大的身軀隨著他翻滾的動作越來越小。
“蒼從……”
季半安站在電閃雷鳴的狂雨中，一頭齊腰的長發被雨水打濕，濕漉漉黏在臉邊。她撥弄了一下臉邊的頭發，想起蒼從提到過他來自深海，也許將它推進海裏會有幫助，於是立刻跑上前去抱他的龍身。
誰知剛剛觸碰到他，一股劇烈的灼痛頓時自她的雙臂傳來，痛得她觸電般松手，低頭去查看自己的手臂。果然手臂上被蒼從身上的溫度和電流深深淺淺烙下龍鱗的痕跡。
她有幾秒的害怕，那股灼痛感太強烈，來自肢體上的記憶讓她下意識想要逃避。
季半安回頭看了眼就在幾十步以外的海，還有越來越痛苦的蒼從。一咬牙，撲過去重新把他緊緊抱進懷裏，往大海跑。
腳底觸到海水時，她已痛得神智不清，只憑著最後的清醒將蒼從用力往前一送，送進了海裏。接觸到海水的蒼從再次發出一聲清嘯，在水面上下翻滾了幾次，消失在海平面。
季半安大松一口氣，索性在冰涼的水裏躺下來。身上的灼痛在海水沖刷下一陣強過一陣，她擡手看了眼猙獰布滿雙臂的灼傷，又想到自己的職業，委屈地大哭出聲。
＊＊＊
季半安再醒來時，是在影視城自己的房間裏。
廣嫣然和符可都滿臉擔心地守在床邊，見她睜眼立刻迎上來問：“安安，感覺怎麽樣？”
季半安有幾秒的恍惚，然後暈過去之前的畫面一幀幀回到她的腦海，她驚坐而起檢查雙臂上的傷勢：“我的手！”
符可一臉茫然：“你的手怎麽了？”
季半安裸.露在空氣中的雙臂白皙，什麽傷疤都沒有。只是原本有淺色金印的手腕處此刻也變得光滑細膩，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。
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咚咚狂跳，問：“我怎麽在這裏？”
廣嫣然比她更莫名：“你不在這在哪？”
季半安捂住額頭，無從說起：“我……”
符可擰開礦泉水遞給她：“今天到了拍攝的時間，我還不見你出來，打你電話也完全沒反應，所以來你房間找找。一打開門看到你倒在地上，混身燙得不行。”
“我在地上？”
廣嫣然郁悶地指指陽臺門：“我到的時候發現陽臺門大開。已經初秋了，晚上夜風很涼的，麻煩你學一下照顧自己好嗎？身體不舒服提前告訴小可，也好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季半安覺得這一波她被訓得有點冤，但是考慮到蒼從的身份，她只能閉嘴挨訓。
“沒事了就好。”
昨晚的事在季半安腦子裏來回播放，她喃喃自語：“昨晚……”
符可聽她提起昨晚，接道：“說起來昨晚影視城這一塊突然降下好幾道閃電，直接把整個影視城劈到沒電。”
“好幾道閃電？”
符可點頭：“平地一聲雷啊，嚇了我一大跳。”
季半安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和蒼從有關，又問：“今天你們見過蒼從嗎？”
一提起蒼從，符合和廣嫣然都面色不善。符可更是直接表達了自己的不滿：“安安，你還想著他啊？”
季半安哭笑不得：“不是。”
“沒見過。”符可繼續說：“司雪好像也正找他，逮著人就問有沒有見過蒼從。”
季半安沈思不語。
廣嫣然道：“還有哪裏不舒服嗎？想不想吃點什麽？”
季半安重新躺下：“還想再睡一會兒。”
廣嫣然用食指點點她，搖頭：“你啊，別再出什麽問題了，整個劇組就你狀況不斷。”
季半安吐舌頭。
＊＊＊
符可幫季半安叫了外賣之後也離開了她的房間。季半安對於蒼從的狀況很是擔心，不知不覺就吃光了一整份外賣和兩大盒水果。吃完後立刻就開始犯困，半夢半醒間她忽然感覺有人站在床邊，全身驚出一身冷汗，瞪大雙眼往床尾看去。
是蒼從。
他恢覆了常態，穿著白襯衫黑西褲，筆直地站在她面前。
季半安理了下頭發坐起來：“你……沒事了？”
蒼從雖然一直都是沒什麽表情的模樣，今晚臉色卻格外冷。
季半安不安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誰借你的膽？”蒼從莫名來了這麽一句。
“什麽？”
“徒手就敢觸碰龍鱗。”蒼從的聲音冷到冰點：“誰給你的膽子？”
季半安立刻炸毛：“你講不講道理？我為什麽……”
“要不有我的內丹護著，當時的溫度能立刻把你灼成灰燼。”蒼從厲聲打斷她：“季半安你有沒有腦子，做事前沒想過後果？”
季半安沒好氣：“我死了也是你害的！”
原本以為蒼從還會繼續兇她，沒想到他反而沈默下來。
好一會兒，他問：“你不是不喜歡我了嗎？”
季半安氣勁沒過，翻了個白眼：“難道你昨晚出現在我面前，不是為了讓我救你？”
蒼從一怔。
“沒道理眼睜睜看著你痛苦卻袖手旁觀吧？這不是我季半安做得出來的事。”
他漆黑的雙眸牢牢盯著她。
季半安被他看得發怵：“再說了，我不知道抱抱你就會死。如果我提前知道，肯定不管你。”
“季半安。”他又叫她。
“幹嘛？”
“伸出手來。”
季半安狐疑：“難道又要把內丹給我？”
蒼從沒有說話，手中結了個覆雜的印，一道金光從他指尖竄到她手心處，然後順著手臂一路攀升，消失在肩頭。
季半安緊張地拍拍自己：“你又做了什麽？”
“我把內丹種在了你心裏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臣服。”
季半安連眨好幾下眼睛，結巴：“什……什麽？”
“我雖然能治好你的皮肉傷。”蒼從語速慢下來：“魂魄的灼傷，我卻沒辦法。”
“魂……魄？”
蒼從欲解釋，季半安打斷他：“等等等等。今晚信息有點多，讓我捋一捋。”
“你問。”
“你說我……有魂魄？”
蒼從點頭。
“那……就是說人真的有魂魄？死了會變成鬼，鬼還能投胎？”
蒼從被她這頗具跨越度的話題整得怔了很久，才回答：“對。”
季半安垂頭思考片刻：“那麽我魂魄被灼傷的後果是什麽？”
蒼從隔空對著她做了個拉扯的動作。
季半安只覺得自己意識也被拉扯了一番，回過神來才看到自己面前站了個透明的自己，驚訝：“這什麽？”
“你的魂魄。”
“為什麽我能看到自己的魂魄。”
“魂魄離開肉身時，人類如果還保持意識的話都能短暫看到。”
季半安心底覺得這一切荒誕可笑，定睛去看自己的魂魄。
面前幻影般站著的“她”雙眸緊閉，雙臂和胸口都有藍色的火焰緩緩燃燒。火焰似正一絲一絲朝四周吞噬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凡人擅自觸碰龍鱗，魂魄都會被龍鱗灼傷，直到燃燒殆盡。”
季半安其實並不能消化這些信息，下意識繼續問：“那一個魂魄能燒多久？”
“因人而異。”蒼從一揮手，將她魂魄重新歸位。
“你取個平均值。”
“三到五年。”
季半安還是覺得一切都這麽不真實，然而對面蒼從的臉色告訴她一切並不是他的玩笑。即使這樣，她仍舊忍不住試探：“這次又逗我玩吧？”
“對不起。”
長久的沈默。
在蒼從來之前，她還非常擔心他的狀況。想著如果見到他，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送上她的關心。
可她做夢也想不到，短短幾個小時而已，她竟然成了該被關心的那個。
“這真的不是你的惡作劇？”她再次跟他確認，眼神弱弱地，有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乞求。
蒼從別開臉：“不是。”
“那我……要死了？”
他重新看向她：“我不會讓你死。”
季半安不懂。
他朝她走近兩步：“昨晚我的確差點灰飛煙滅，幸好得你所救。現在我把內丹種在你心裏，是對你臣服的意思。意思是，”他停頓，沈聲：“以後你的苦痛都由我來受。”
季半安不解：“你不是要重新封正成神嗎？”
蒼從對她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，好看得令人心驚：“我先護你這一世周全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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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半安腳底油門越踩越急，害怕到瑟瑟發抖：“蒼從，你這是要渡天劫了嗎？”
蒼從搖頭。
季半安沒看到，繼續問：“我在電視小說裏都看到過，修仙的到一定時候都要遭雷劈的！”
蒼從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：“不……是。”
“不是？”季半安扭頭：“那這是什麽情況？”
說完她楞住了，車子差點打滑撞在防護欄上，幸好她迅速反應過來。
身旁的蒼從渾身穿梭著電流，延伸進衣領的肩頸處不時出現發光的鱗片。
“快……”蒼從催促。
她雖然什麽都不懂，但也知道蒼從的情況不太好。正好高速邊已經出現海的痕跡，她一時之間管不了那麽多，直接下了高速沖向海邊。
車子剛停在海邊，副駕的蒼從就急急打開車門，跌跌撞撞摔了出去。季半安趕緊打開車門跟出去察看。
在她打開門的瞬間，一陣強光閃電伴隨著轟鳴的雷聲極閃而過，漆黑的夜色出現白晝般景象。季半安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，嚇得抱頭蹲在車邊好一會兒，才重新站起來。
強風疾雨中她顫顫巍巍地去找蒼從的身影，害怕他真的出了什麽事。
正在此時，一聲龍嘯從車子的另一邊傳來，響徹九霄。
季半安顧不得許多，連爬帶跑繞過車子去看蒼從。只見一條通體玄色的龍在沙灘上翻滾掙紮。
她又驚又怕，卻找不到幫他的辦法，只能眼睜睜看著龍身蒼從痛苦，巨大的身軀隨著他翻滾的動作越來越小。
“蒼從……”
季半安站在電閃雷鳴的狂雨中，一頭齊腰的長發被雨水打濕，濕漉漉黏在臉邊。她撥弄了一下臉邊的頭發，想起蒼從提到過他來自深海，也許將它推進海裏會有幫助，於是立刻跑上前去抱他的龍身。
誰知剛剛觸碰到他，一股劇烈的灼痛頓時自她的雙臂傳來，痛得她觸電般松手，低頭去查看自己的手臂。果然手臂上被蒼從身上的溫度和電流深深淺淺烙下龍鱗的痕跡。
她有幾秒的害怕，那股灼痛感太強烈，來自肢體上的記憶讓她下意識想要逃避。
季半安回頭看了眼就在幾十步以外的海，還有越來越痛苦的蒼從。一咬牙，撲過去重新把他緊緊抱進懷裏，往大海跑。
腳底觸到海水時，她已痛得神智不清，只憑著最後的清醒將蒼從用力往前一送，送進了海裏。接觸到海水的蒼從再次發出一聲清嘯，在水面上下翻滾了幾次，消失在海平面。
季半安大松一口氣，索性在冰涼的水裏躺下來。身上的灼痛在海水沖刷下一陣強過一陣，她擡手看了眼猙獰布滿雙臂的灼傷，又想到自己的職業，委屈地大哭出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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廣嫣然和符可都滿臉擔心地守在床邊，見她睜眼立刻迎上來問：“安安，感覺怎麽樣？”
季半安有幾秒的恍惚，然後暈過去之前的畫面一幀幀回到她的腦海，她驚坐而起檢查雙臂上的傷勢：“我的手！”
符可一臉茫然：“你的手怎麽了？”
季半安裸.露在空氣中的雙臂白皙，什麽傷疤都沒有。只是原本有淺色金印的手腕處此刻也變得光滑細膩，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。
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咚咚狂跳，問：“我怎麽在這裏？”
廣嫣然比她更莫名：“你不在這在哪？”
季半安捂住額頭，無從說起：“我……”
符可擰開礦泉水遞給她：“今天到了拍攝的時間，我還不見你出來，打你電話也完全沒反應，所以來你房間找找。一打開門看到你倒在地上，混身燙得不行。”
“我在地上？”
廣嫣然郁悶地指指陽臺門：“我到的時候發現陽臺門大開。已經初秋了，晚上夜風很涼的，麻煩你學一下照顧自己好嗎？身體不舒服提前告訴小可，也好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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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的事在季半安腦子裏來回播放，她喃喃自語：“昨晚……”
符可聽她提起昨晚，接道：“說起來昨晚影視城這一塊突然降下好幾道閃電，直接把整個影視城劈到沒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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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半安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和蒼從有關，又問：“今天你們見過蒼從嗎？”
一提起蒼從，符合和廣嫣然都面色不善。符可更是直接表達了自己的不滿：“安安，你還想著他啊？”
季半安哭笑不得：“不是。”
“沒見過。”符可繼續說：“司雪好像也正找他，逮著人就問有沒有見過蒼從。”
季半安沈思不語。
廣嫣然道：“還有哪裏不舒服嗎？想不想吃點什麽？”
季半安重新躺下：“還想再睡一會兒。”
廣嫣然用食指點點她，搖頭：“你啊，別再出什麽問題了，整個劇組就你狀況不斷。”
季半安吐舌頭。
＊＊＊
符可幫季半安叫了外賣之後也離開了她的房間。季半安對於蒼從的狀況很是擔心，不知不覺就吃光了一整份外賣和兩大盒水果。吃完後立刻就開始犯困，半夢半醒間她忽然感覺有人站在床邊，全身驚出一身冷汗，瞪大雙眼往床尾看去。
是蒼從。
他恢覆了常態，穿著白襯衫黑西褲，筆直地站在她面前。
季半安理了下頭發坐起來：“你……沒事了？”
蒼從雖然一直都是沒什麽表情的模樣，今晚臉色卻格外冷。
季半安不安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誰借你的膽？”蒼從莫名來了這麽一句。
“什麽？”
“徒手就敢觸碰龍鱗。”蒼從的聲音冷到冰點：“誰給你的膽子？”
季半安立刻炸毛：“你講不講道理？我為什麽……”
“要不有我的內丹護著，當時的溫度能立刻把你灼成灰燼。”蒼從厲聲打斷她：“季半安你有沒有腦子，做事前沒想過後果？”
季半安沒好氣：“我死了也是你害的！”
原本以為蒼從還會繼續兇她，沒想到他反而沈默下來。
好一會兒，他問：“你不是不喜歡我了嗎？”
季半安氣勁沒過，翻了個白眼：“難道你昨晚出現在我面前，不是為了讓我救你？”
蒼從一怔。
“沒道理眼睜睜看著你痛苦卻袖手旁觀吧？這不是我季半安做得出來的事。”
他漆黑的雙眸牢牢盯著她。
季半安被他看得發怵：“再說了，我不知道抱抱你就會死。如果我提前知道，肯定不管你。”
“季半安。”他又叫她。
“幹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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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半安狐疑：“難道又要把內丹給我？”
蒼從沒有說話，手中結了個覆雜的印，一道金光從他指尖竄到她手心處，然後順著手臂一路攀升，消失在肩頭。
季半安緊張地拍拍自己：“你又做了什麽？”
“我把內丹種在了你心裏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臣服。”
季半安連眨好幾下眼睛，結巴：“什……什麽？”
“我雖然能治好你的皮肉傷。”蒼從語速慢下來：“魂魄的灼傷，我卻沒辦法。”
“魂……魄？”
蒼從欲解釋，季半安打斷他：“等等等等。今晚信息有點多，讓我捋一捋。”
“你問。”
“你說我……有魂魄？”
蒼從點頭。
“那……就是說人真的有魂魄？死了會變成鬼，鬼還能投胎？”
蒼從被她這頗具跨越度的話題整得怔了很久，才回答：“對。”
季半安垂頭思考片刻：“那麽我魂魄被灼傷的後果是什麽？”
蒼從隔空對著她做了個拉扯的動作。
季半安只覺得自己意識也被拉扯了一番，回過神來才看到自己面前站了個透明的自己，驚訝：“這什麽？”
“你的魂魄。”
“為什麽我能看到自己的魂魄。”
“魂魄離開肉身時，人類如果還保持意識的話都能短暫看到。”
季半安心底覺得這一切荒誕可笑，定睛去看自己的魂魄。
面前幻影般站著的“她”雙眸緊閉，雙臂和胸口都有藍色的火焰緩緩燃燒。火焰似正一絲一絲朝四周吞噬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凡人擅自觸碰龍鱗，魂魄都會被龍鱗灼傷，直到燃燒殆盡。”
季半安其實並不能消化這些信息，下意識繼續問：“那一個魂魄能燒多久？”
“因人而異。”蒼從一揮手，將她魂魄重新歸位。
“你取個平均值。”
“三到五年。”
季半安還是覺得一切都這麽不真實，然而對面蒼從的臉色告訴她一切並不是他的玩笑。即使這樣，她仍舊忍不住試探：“這次又逗我玩吧？”
“對不起。”
長久的沈默。
在蒼從來之前，她還非常擔心他的狀況。想著如果見到他，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送上她的關心。
可她做夢也想不到，短短幾個小時而已，她竟然成了該被關心的那個。
“這真的不是你的惡作劇？”她再次跟他確認，眼神弱弱地，有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乞求。
蒼從別開臉：“不是。”
“那我……要死了？”
他重新看向她：“我不會讓你死。”
季半安不懂。
他朝她走近兩步：“昨晚我的確差點灰飛煙滅，幸好得你所救。現在我把內丹種在你心裏，是對你臣服的意思。意思是，”他停頓，沈聲：“以後你的苦痛都由我來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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